当初,他的老师在他眼里,就是一截粉笔。
越教越瘦,越教越短。
但只要一站上讲台,平时木讷的人立即就变得象一个大将军,威风八面,吐吞风云。
黑板上纵横捭阖,那只粉笔,精彩。
没有想到,老师的长衫子没有传给他,粉笔却传给了他。
同时传给他的,还有老师的固执,或者说是执着。讲台上一站,就是几十年。
当年的同学,有的成了叱咤风云的领导;有的成了手握商机的富商……
就他,还是一介布衣,还在一本书里慷慨陈辞,慷慨激昂。面对妻子的渴望,却不能慷慨解囊。
但他对无数的学子,从不吝啬自己的粉笔。
总是把粉笔用到极致,无法再在黑板上板书,才依依不舍地丢掉残存的粉笔头。
在他的粉笔指点下,一只只蛹结为茧,又破茧化蝶,迎风而舞。
他自嘲:一辈子,他就是一只粉笔。无法招蜂引蝶,只能为他人指指点点,直至被他人抛弃。
临终,他还要人把他抬到一块黑板边,让他最后一次回味粉笔的味道。
他说,下辈子,他还要当一只粉笔。干净的来,干净的去……
(来源:阅童军国际总会/作者:胡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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