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伞细雨,踽凉在黄昏和黄昏的荒野里。
细雨很细黄昏很黄,荒野啊很荒!踽踽凉凉的焉得不踽踽凉凉?
不是寻春,不是悲秋。早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春天,在噪音里枯萎!而,秋天,又在五月的胸膛上扎了深根。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真的什么也不为!只是想靠着一把伞:撑着风,撑着雨,撑起一个寂寞的世界。
撑一伞细雨,踽凉在黄昏和黄昏的荒野里。
细雨很细黄昏很黄,荒野啊很荒!踽踽凉凉的焉得不踽踽凉凉?
不是寻春,不是悲秋。早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春天,在噪音里枯萎!而,秋天,又在五月的胸膛上扎了深根。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真的什么也不为!只是想靠着一把伞:撑着风,撑着雨,撑起一个寂寞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水果里,我最喜欢的是梨;梨不管在什么时间,总是给我一种凄清的感觉。我住处附近的通化街,有一条卖水果的街,走过去,在水银灯下,梨总是洁白的从摊位中跳脱出来,好像不是属于摊子里的水果。
总是记得我第一次吃水梨的情况。
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水果四季不缺,可是像水梨和苹果却无缘会面,只在梦里出现。我第一次吃水梨是在一位亲戚家里,亲戚刚从外国回来,带回一箱名贵的水梨,一再强调它是多么不易的横越千山万水来到。我抱着水梨就坐在客厅的角落吃了起来,因为觉得是那么珍贵的水果,就一口口细细地咀嚼着,设想到吃不到一半,水梨就变黄了,我站起来,告诉亲戚:“这水梨坏了。”
一条清澈的小河,一条泊在岸边的渡船。
我立在船头,一身蓝色的衣服倒映在水里。船身开始晃动,船老大拿着一根竹篙上来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圆脸少年站在河埂上朝老人大声问:“老爹,没钱能上船吗?”
老人正在弯腰解着缆绳,头也不抬:“没钱坐什么船,笑话!”
想念往往不是刻意的,它出现在很多我们无法控制的瞬间,看电影,听首歌,望着一张相片的时候,或者就是在闭起眼睛的那一刻。
对于生活在凤凰城的翠翠来说,想念是那一晚对岸的歌声;对于史铁生来说,想念是在开满菊花的秋天。母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地活。而对于终老望乡的洛夫来说,想念是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花鸟草虫,凡是上得画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爱。蜜蜂是画家的爱物,我却总不大喜欢。说起来可笑。孩子时候,有一回上树掐海棠花,不想叫蜜蜂螫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儿跌下来。大人告诉我说:蜜蜂轻易不螫人,准是误以为你要伤害它,才螫;一螫,它自己耗尽生命,也活不久了。我听了,觉得那蜜蜂可怜,原谅它了。可是从此以后,每逢看见蜜蜂,感情上疙疙瘩瘩的,总不怎么舒服。
春天里,小野花都很低调,紧紧贴着地面开着,黄色的,紫色的,粉白的极其别致的镶嵌在刚刚探出头来的绿茵茵小草里,仿佛在私密交谈或耳语。
远远望去,父亲墓上的花圈,也如绿草地上盛开的花儿,显得格外分明。
父亲的生命化作了一棵小草,随同千千万万棵小草一样,永远生长在这片土地之上,小草可以有生命的轮回,希望父亲也有。
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江村。
一枝先破玉溪春。更无花态度,全有雪一精一神。
剩向空山餐秀色,为渠著句清新。
竹根流水带溪云。醉中浑不记,归路月黄昏。
看《歌手》,李健在评价迪玛希的时候,说了一句“他的忧伤很有质量”,他说迪玛希的眼睛里有光,有不同于他年龄的故事,那里面有深深的忧伤。本来是一句调侃,我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忧伤也可以有质量吗?我想是的。多少美妙的诗和歌都弥漫着忧伤的味道,让我们痴迷不已。把忧伤变成诗,把忧伤变成歌,这都是有质量的忧伤。而那些沉沦和下坠,都是没有质量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