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野花在荒原里开了又落了,
不想到这小生命,向着太阳发笑,
上帝给他的聪明他自己知道,
他的欢喜,他的诗,在风前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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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做的一件事情到今天还让我记忆犹新。父亲是个木工,经常帮别人建房子,每次建完房子,就会把别人废弃不要的断砖乱瓦捡回来,或一块两块,或三块四块。
有时候在路上走,看见路边有砖块或者石块,他也会捡起来放在篮子里带回家。久而久之,我家的院子里就多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砖头碎瓦。
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堆东西的用处,只觉得本来就小的院子被父亲弄得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着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种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辗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生活过的。
假如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我要如何利用这最后、最宝贵的一天呢?首先,我要把这一天的时间珍藏好,不让一分一秒的时间滴漏。我不为昨日的不幸叹息,过去的已够不幸,不要再陪上今日的运道。时光会倒流吗?太阳会西升东落吗?我可以纠正昨日的错误吗?我能抚平昨日的创伤吗?我能比昨天年轻吗?一句出口的恶言,一记挥出的拳头,一切造成的伤痛,能收回吗?
自从迁居三里河寓所,我们好像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可以安顿下来了。
我们仨,却不止三人。每个人摇身一变,可变成好几个人。阿瑗长大了,会照顾我,像姐姐;会陪我,像妹妹;会管我,像妈妈。阿瑗常说:“我和爸爸最‘哥们’,我们是妈妈的两个顽童,爸爸只配做我们的弟弟。”我又变为最大的。锺书是我们的老师。我和阿瑗都是好学生,虽然近在咫尺,我们如有问题,问一声就能解决,可是我们决不打扰他,我们都勤查字典,到无法自己解决才发问。他可高大了。但是他穿衣吃饭,都需要我们母女把他当孩子般照顾,他又很弱小。
我依旧留着及腰的长发,穿着黑色的长裙,依旧读着喜欢的书,写着心中的文字。只是我不再听《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那首歌曲,也不再翻开那本发黄的日记,我怕自己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把你想起……
我经常凝望远方,每一次都会被一片飘落的叶子朦胧了双眼。我只好低下头,把泪水折射到哭泣的梦里……
我看见一所大楼。正面一道窄门大开着。门里一片阴暗的浓雾。高高的门槛外面站着一个女郎……一个俄罗斯女郎。
浓雾里吹着带雪的风,从那建筑的深处透出一股寒气,同时还有一个缓慢、重浊的声音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