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麻雀最后的余温
朝落日吹去
走向冬天
自从认识了那条奔腾不息的大江,我就认识了我的南方和北方。
我的南方和北方相距很近,近得可以隔岸相望。
我的南方和北方相距很远,远得无法用脚步丈量。
“亲爱的孩子,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可是没一天不想着你,每天清早六七点就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说不出为什么。”
“你走后第二天,妈妈哭了,眼睛肿了两天;这叫做悲喜交集的眼泪。我们可以不用怕羞的这样告诉你。也可以不担心你憎厌而这样告诉你。人毕竟是感情的动物,偶尔流露也不是可耻的事。何况母亲的眼泪永远是圣洁的,慈爱的!”
落日如我所愿地沉没以后,我才看到了祖父孙有元,他就站在我的身后,和我贴得那么近。这个年迈的老人用一种恳求的眼神望着我,我就问他:“到南门怎么走?”
他摇摇头,嗡嗡地告诉我:“我忘记了。”
他忘记了?孙有元的回答让我觉得有趣,我对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忘记呢。”
我的小鸽子们,请你们允许我叫你们小鸽子吧,因为你们全很像鸽子,很像那些美丽的蓝灰色的小鸟儿,现在,在我看着你们善良,可爱的脸庞的时候,也许你们还不了解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但是你们一定会记住,而且将来总有一天会赞同我的话的。
我们以后也许会成为恶人,甚至无力克制自己去做坏事,嘲笑人们所流的眼泪,取笑那些像柯里亚刚才那样喊出‘我要为全人类受苦’的话的人们。
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男孩子,跟成千上万个男孩子毫无两样,我呢不需要你,你呢也不需要我。我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一只狐狸,跟成千上万只狐狸毫无两样。但是,你要是驯养了我,咱们俩就会相互需要,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对你呢,也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那边的麦田,你看见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是没用的。麦田引不起我的遐想,这很不幸。但是你有金黄色的头发,你驯养我以后,事情可就美妙了。麦子,黄澄澄的,会使我想起你,我会喜欢听风吹过麦田的声音。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着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种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辗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生活过的。
在麦其土司辖地上,没有人不知道土司第二个女人所生的儿子是一个傻子。那个傻子就是我。
翻过山口时,我回头看了看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那里,除了高大的官寨已经消失外,并看不出多少战斗的痕迹。春天正在染绿果园和大片的麦田,在那些绿色中间,土司官寨变成了一大堆石头,低处是自身投下的阴影,高处,则辉映着阳光,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望着眼前的景象,我的眼里涌出了泪水。一小股旋风,从石堆里拔身而起,带起了许多的尘埃,在废墟上旋转。
那日在嵩山比武夺帅,其实群雄尽皆屏息凝气,一时嵩山绝顶之上,寂静无声。
这时岳灵珊出招越来越快,令狐冲瞧着她婀娜的身形,想起昔日同在华山练剑的情景,不由得痴了,眼见她一剑刺到,顺手还了一招。适才交换的这两招,是两人在华山练剑时共创的“冲灵剑法”,“冲”是令狐冲,“灵”是岳灵珊,是二人为了好玩而共同专研出来的剑术。令狐冲无意间使了一招“青梅如豆”,岳灵珊便还了一招“柳叶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