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是个美人。一位心向往之的美人,娇美而空灵。我同你说过了,四个星期后我们就结婚。婚礼将不事张扬,短暂逗留后,我将带着我的宝贝去阳光明媚的地方。古往今来凡有记载的名胜,她都得看看;还得让别人公平地比较比较,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价。凡是我漫游过的地方,你都得重新去走走。十年之前,我几乎疯了似的跑遍了欧洲,只有厌恶、憎恨和愤怒同我做伴。如今我将旧地重游,痼疾已经痊愈,心灵已被涤荡,还有一位真正的天使安慰我,与我同游。我想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喜欢你。我会让你承认,我不仅喜欢你,而且爱你——真挚、热情、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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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小说《围城》(节选)
那天是旧历四月十五,暮春早夏的月亮原是情人的月亮,不比秋冬是诗人的月色。苏小姐的母亲和嫂子上电影院去了,只剩她跟看门的在家。她见了鸿渐,叫鸿渐坐一会,她上去加件衣服,两人同到园里去看月。她一下来,鸿渐先闻着刚才没闻到的香味,发现她不但换了衣服,并且脸上唇上都加了修饰。苏小姐领他到六角小亭子里,两人靠栏杆坐了。他忽然省悟这情势太危险,今天不该自投罗网,追悔无及。
苏小姐又问了他一遍昨晚的睡眠,今天的胃口,当头皎洁的月亮也经不起三遍四遍的赞美,只好都望月不作声。鸿渐偷看苏小姐的脸,光洁得像月光泼上去就会滑下来,眼睛里也闪活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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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馆散文《丑父》
父亲很丑,1米42的个头,村里有几个初中毕业的孩子私下叫他根号二(根号二开方的结果等于1.41)。父亲长了一张大脸,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之下变得干巴巴的,父亲平时胡子拉碴的,再加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简直可以说邋遢得有些让人不愿意靠近。最烦的是,他还很憨。
除了种田,父亲没有别的本事。我和哥哥读书要学费,他种的粮食卖不够钱,就种烤烟。种烤烟有很多特别麻烦的程序,最后一个环节是把烟叶晾到特殊的烤房里烤,对温度的要求特别严格,一天24小时,父亲需要每隔一个小时去烤房里添柴火,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就有连续四到五个月的时间没能睡个囫囵觉。村里的路很烂,不能走大车,只偶尔有村民自己用摩托车改装的三轮车带着一股黑烟和惨烈的嘶吼,像发了羊癫疯的怪兽一样颠簸着爬上来。要把烤好的烟运出去卖,把种烟用的化肥运回来,父亲全靠自己的双脚和双肩。因为他矮,每次背着一大捆烟叶走在路上,从背后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脚,仿佛就是烟叶自己在路上走,显得很滑稽,这也更容易让人觉察到父亲的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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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德·胡赛尼小说《追风筝的人》(节选)
又过了十五分钟,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家伙了,那只蓝风筝。
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那条玻璃线。人们纷纷顿足、拍掌、尖叫、欢呼。“干掉它!干掉它!”
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我不知道其它家伙斗风筝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为了在人前吹嘘吧。但于我而言,这是唯一的机会,让我可以成为一个被注目而非仅仅被看到,被聆听而非仅仅被听到的人。我一拉线,就能割断我的痛苦,割断我的渴求,我也已忍耐得太久,也已走得太远。刹那之间,就这样,我信心十足。我会赢。只是迟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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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荫散文《我相信》
冬天的河干涸了,我相信,春水还将来临,那时白帆就是我们心中自由的偶像;风中的树叶凋零了,我相信,泥土里的梦将在枝头开花结果。你还将哭泣吗?是初雪掩埋了你的青草,但绿色终将归还于你。
风暴扭曲了大树,我相信,种子已经插入深沉的泥土;洪水卷走了两岸的房屋,我相信,孩子依然像天使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你还将流泪吗?
命运夺走你的财富,却不能攫走你的灵魂。